学生学习，需要解决三个基本问题：学什么？学习如何发生的？如何提高学习质量？我用一个公式讲清楚三个问题： 学习质量=学习结果×学习过程 通过这个公式，可得出： 高质量学习=高水平的学习结果×高价值的学习过程 经过十几年研究，我构建了一个高质量学习的基本框架：学习结果是在良好的学习过程中产生的；学习过程的背后需要学习系统的支撑；学习系统背后需要认知技术、信息技术和数据技术等支持。 围绕这些点，我来做一些论述。 学习结果 什么叫学习结果？学习结果就是学生在学校学什么。学习结果不仅是传统意义上的知识和技能，也不仅是三维目标，它的种类很多。 在上图，我罗列了大部分重要的学习结果。 三十多年前，我们提出“双基”——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；十多年前，我们提出三维目标——知识与技能，过程与方法，情感、态度和价值观；现在，我们又提出素养和核心素养。 这里，我想用“点、线、面、体”来类比这些学习结果之间的关系。 我们经常说“知识点”，可见知识是个“点”；我们常说“某人在文学这方面的素养很高”，这个“素养”就是“面”，而能力和品格就是“线”。知识、技能、过程、方法等“点”交织成能力，而情感、态度、价值观融合成了品格。最后，众多的“能力线”和“品格线”汇聚成素养。 有了“点、线、面”，那“体”是什么呢？“体”是一个完整的人，全面发展的人。 从这个比方上面，我们可以看见“立德树人”的路径问题。 “知识点”学起来是比较容易的，三五分钟就可以学一个知识点，可是“能力”三五分钟能形成吗？不行。能力的形成是一个缓慢的过程，素养更是如此，有的素养形成是一辈子的事情。 因此，教师往往在三维目标上大有可为，在能力和品格上就不好教了，到了素养方面很多老师无能为力。换句话说，素养很多时候不是教的，“素养”这个词里有一个“养”字，素养的形成和培养是非常困难的。 从学习结果看课程改革，课程改革就是学习结果的丰富史，学习结果越来越丰富，要求越来越高，改革的力度和难度也越来越大，同时对老师的要求也越来越高，老师都做好准备了吗？ 从学习结果看考试，以前考试主要考知识，现在考试基本不直接检测学生头脑中有什么知识，而是考察这些知识怎么用，考学生的运用能力。现在的考试更进一步，不仅考知识怎么用，还要考察在什么价值观指导下运用，这就是考素养。 学习过程 学习结果是怎么在头脑里生成的？学习过程是一个复杂而丰富的过程。简单说，推动课程过程有三驾马车——认知、情感和行为。这里，我只谈认知过程。 教育心理学家奥苏伯尔说过，“假如让我把全部教育心理学归结成一条原理的话，那么我将一言以蔽之：影响学习的唯一最重要的因素，就是学习者已经知道了什么！” 我在1993年看到这句话，非常震撼，同时我以为这句话有语病，干嘛“唯一”还加个“最重要”。后来认真琢磨，发现确实有道理，这就是通常所说的“基础很重要”。 孔子说“循循善诱”，朱熹说“循序渐进”，建构主义说“新知识建立在旧知基础之上的”。这些话同奥苏伯尔说的是一个意思，但新知怎么建立在旧知基础之上？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好久，终于找到一把钥匙，它叫“必知”。 学习“新知”A必须知道B、C、D，它们是充分和必要条件，简称为“必知”。那么“旧知”是什么意思？每个学生脑袋里拥有的知识、技能、能力等称之为“旧知”。要形成一个“新知”，我们要分析学生的头脑里“旧知”与“必知”的关系，“旧知”远远大于“必知”，学习就非常轻松，反之就非常困难。 通过“旧知”与“必知”的对比，可以把学生分成6种类型： 1. ABCD型，提前学习者。还没有教A，他已经会了，但这不一定是好事。 2. BCD型，学生的基础非常好，但这类型学生，班级一个都没有。 3. B/C/D型，这是“缺胳膊少腿”型，每个学生“缺的部位”还不一样，因材施教，个性化教学由此产生。 4. 0型，不是一无所有，只是表示他没有BCD，头脑中还是有一些知识，只是没有学习新知的BCD。 5. —型（负型），这类型学生头脑中装了一大堆错误的东西，知错就改、知错难改、知错不改、自以为是。 6. 3+5型，绝大部分学生是这种类型。“3”指旧知残缺不全，同时脑袋又装有大量错误的认知，该知道的不全知道，不该知道的全知道。 综上，最好的类型是BCD型学生，该知道的全知道，不该知道的不知道，但这种学生根本就是没有的。我们要想办法把“3+5型”学生变成BCD型，怎么变？有两个技巧，一个叫补缺，一个叫纠错。 是不是知道了BCD，学生们就可以“跳跳摘到桃子”了？没那么简单，这里面还需要我们作更多探索实践。 从上图看，学习知识有建构、巩固、运用三大核心过程，不同过程产生不同的学习结果。除外，还有两个过程——启动和总结，这样就构成一个完整的学习模型，叫五星网状学习模型。 创建学习系统 第一步：学习结果分析，也叫课程标准分析。 第二步：重难点分析，搞清难点为什么难。 第三步：学习者分析，分析出学生的六种类型。 第四步：学习目标设计。 第五步：学习评价设计。 第六步：学习过程设计。 第七步：学习产品开发。 
